白衣

【磊凡】也罢（完结）

总算是写完了，圈地自萌x3，有bug不要在意。

（一）
聒噪的鸣蝉，炎炎的烈日，不带一丝凉意扑面而来的热风。

令人烦躁的夏日。

“这个星期咱帮王婆救了三次猫，每次都是在窗台上，我觉得还是建议大家都把防盗窗装上吧，万一伤到孩子不好；说到孩子，这周咱替迷糊的张婶找了三次孩子，每次都是在菜市场，不过在那种人多又杂的地方能顺利的找回孩子，说明咱这治安挺好的，没什么大坏人，以后能延续下去就好了。不过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还偶有发生，这方面还是要加强一下……都不是什么大事……不过咱们做这小片警，本来就没什么大事，能好好帮助居民解决问题就可以了……”

伍嘉成坐在桌子后面，听面前这个青年汇报，心里微微点头：是，都是些小事，但是面前这人显然并没有因为小事就漫不经心了，相反，每一件事他都在心里思考斟酌过，不仅看到了表面，还思考到了内里，重要的是还考虑到了后续。

“做好每一件平凡的事就是不平凡。”伍嘉成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。

不过么，也是，这人本就不该是一个平凡的人，一个本该去当特警的人……

“磊磊呀，”伍嘉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，“你和凡凡……最近有联系吗？”

世界安静了一瞬，连一直扯着嗓子不停叫喊的蝉也似乎是因为疲倦而暂时闭上了嘴。路边的草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，风吹过也不能让它动弹一下身子。

“小伍哥，你知道的”赵磊愣了一下，苦笑的摇了摇头，回复到。

“哦。”伍嘉成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，安慰在这时仿佛也有些不合时宜，但是要一个话唠闭嘴也是一个难受的事，他在心底翻腾几遍，张了张口，“子凡对你，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？”

对你来说他是怎么样的存在呢？让你会为了他放弃了前途放弃了理想。

“子凡呀！”赵磊没绷住嘴角那一个咧开的弧度，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：“子凡呀，对我来说就算是很长很长时间没见，想到他的样子还是清晰的不行，已经一笔一划，深深的雕刻在我的心里。就算不能并肩作战，也绝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。”

“唉，子凡……”

“小伍哥，你今天是怎么了？说话吞吞吐吐的？”

伍嘉成张了张嘴，始终发不出一个字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“我只是为你们感到可惜。”

可惜要饱受这样的折磨，明明这么好的两个孩子。

待赵磊离开，伍嘉成思考良久，才拿起手机给谷嘉诚打了个电话：“老谷，我们去看看凡凡吧”


（二）
从小伍的办公室出来，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边上，赵磊觉得有点恍惚。
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，地上一片光影斑驳，树上的蝉声依然在孜孜不倦的叫着，让赵磊把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的夏天。

那一年b市有着全国最高温，就算是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，吹过来的风也是带着热气的。赵磊的心却在这样的天气里仿佛被浸在冰窖里一样透着寒气。

准备了很久，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的行动，在这一时间都显得很荒唐，本来触手可及的胜利变成了一场空。

而造成这一切的人，赵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郭子凡。两人在警校相处了这么多年，一起进入了缉毒队，赵磊本以为自己对郭子凡很了解，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事实却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郭子凡出卖了他们，把消息透露了出去。

“磊哥，对不起，我需要钱。”风吹过来，把郭子凡的头发吹的有点凌乱。暗黄色的灯光让赵磊看不真切郭子凡的脸，只一步就能够到的人，却显得遥不可及。

“子凡，你需要钱你可以和我说啊，我可以……”

“你可以？你可以给我多少？”赵磊话音未落，郭子凡就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和他们一起，构建一个强大的毒品帝国，我就会有数不清的财富，而这些，都是一个小刑警所不能拥有的。”

郭子凡后来还说了些什么，赵磊有些听不真切，只看到郭子凡的嘴一张一合，传进耳朵里的确实嗡嗡的耳鸣声，赵磊的头涨的发痛。

“子凡，这次我放你走，今后，你好自为之。下次再碰面，我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
那次之后，就没有再见过。赵磊不愿有那一天，主动向上级请求调离缉毒队，来到了警校一个学长伍嘉成这儿做了一个小片警。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跟着子凡，纵容他，却也不想他伤在自己手里，唯一能做的，只能放弃理想远离。

“有人晕倒了！”不远处有人的惊呼声打断了赵磊的思绪。

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，赵磊看了一下，大概是天气太热中暑导致的脱水昏迷。周围的人拍照的拍照，围观的围观，竟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。

把小姑娘抱到了阴凉点的树下，拿出手机拨打了120，等着救护车过来后赵磊还是有点不放心，心想小姑娘身上大概也没多少钱，便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。

小姑娘没多大问题，在急症室躺了会补了点液体，很快就醒过来，院方也通过小姑娘提供的信息联系了家属。家属过来后一直对着赵磊说谢谢，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，一直挂着腼腆的笑说着不用谢。

好不容易才出了急诊室的门，赵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。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慢热的人，不太会与人打交道。正准备离开，赵磊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
伍嘉成和谷嘉诚。

（三）
“磊磊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看到赵磊的时候，小伍是惊讶的。

“我送一个晕倒的小姑娘来的，你们呢？”赵磊温和的笑了笑。

比起赵磊的坦然，伍嘉成显得的有点局促不安，“我……”

“我和嘉成来看一个朋友，他老婆生孩子”一边的谷嘉诚开口道。

赵磊也没多问，他本来也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，就算看出了小伍神色有点不太对，他不说，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。“那替我说声恭喜吧。”

分道扬镳后，伍嘉成和谷嘉诚并没有来到医院的产科，而是乘坐电梯到了icu的门口。

与医院别的科室显得不同，icu的大门紧闭着，门口有一群人在等待，泡面味饭菜味充斥着整个走廊。伍嘉成静静的看着手表，等着三点钟的到来。医院有个规定，病人住进icu后，每天只有下午三点到四点钟这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。

终于等到小护士开了门发了口罩和衣服，才放他们进去。icu的房间很大，并排放着好几张床，隔壁床的家属先他们一步进去，已经在病人床边抽泣了起来。

看到郭子凡时，伍嘉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，用发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谷嘉诚，才有勇气走到他面前。

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郭子凡，却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，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。本来有点婴儿肥的脸现在已经瘦的没有一点肉。手上由于打针抽血已经青青紫紫的一片，可怕的渗人。留置针上连接着四条静脉通路一起挂着液体。床旁的心电监护仪一直发出滴滴的声音，显示着这个人还活着，他的心还在跳动。

“子凡会没事的吧？”伍嘉成转头看了眼谷嘉诚，不等他回答，又自言自语的说道“会没事的”好像这样就能够心安。

谷嘉诚叹了扣气，拍了拍伍嘉成的肩膀。

“老谷，你说我们这样瞒着磊磊，到底是对还是错？我的心里堵着慌，我觉得应该让磊磊知道，但是我又答应了凡凡，帮他隐瞒。”

“就先按照凡凡的意思来吧，也是为了磊磊好。”

这个傻孩子，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，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结果，做好了牺牲的准备，没留一条后路。

（四）
“磊磊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办公室里，伍嘉成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一脸凝重的人，有些吃惊。

“小伍哥，子凡怎么样了？”

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我不懂你的意思？我和子凡也好久没联系了。”不敢面对赵磊的眼睛，伍嘉成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说到。赵磊平时温温和和的样子，很少生气，以至于让很多人忽视了，他是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，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没有几把刷子。此时他的眼睛凌厉的仿佛能看穿一切，让伍嘉成有点紧张。

“小伍哥，我今天看到新闻了，毒王被抓，我看了好久，没有看到子凡的消息，也没看到有关于他的任何画面。那么有两种可能，一是没有抓到子凡，二是子凡和他并不是一路的。今天看到的这个人，和几年前的那次行动我们要抓的并不是同一人，那人只是毒王的一个手下，这个才是真正的毒王。所以，其实子凡其实是有其他任务的吧？取得他们的信任，找出真正的毒王，从而摧毁他们。”

伍嘉成闭了闭眼睛，显得有些疲惫。赵磊猜的都准确，能从一个新闻就能猜出这么多，不可否认，在这里当个小片警，可惜了。

“毒王虽然被抓了，但是他还有一些手下扔在逃窜中，子凡已经不能待在国内了。他怕连累你，已经出国了。”伍嘉成按照郭子凡的交代告诉赵磊。

“小伍哥，到现在了你还想骗我吗？已经一周了，你们天天去医院，老谷说你们有个朋友的老婆生孩子，你们哪个朋友我不认识？你们去看的是子凡吧？他还好吗？”

“这几天，我一直都心绪不宁，昨晚做梦梦到了子凡，他还是几年前的样子，穿着一件黑t恤，笑的像个小天使，说出的话，却是来和我道别的……”

“小伍哥，我很怕，我真的怕……我不管他做什么，也可以见不到他，只要他好好的。”

看着有些脆弱的赵磊，伍嘉成终是有点不忍心“凡凡他被发现是警方的卧底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，已经被打的肝脾肾大出血，现在还在危险期。”

（五）
赵磊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
在警校读书的时候，有一次郭子凡的右手不小心受了伤，他就经常陪着郭子凡来医院换药。虽然郭子凡老说自己没关系了，只是很小一个伤口，没那么脆弱的，但是赵磊还是记在了心上，次次都监督着他换药，还要时刻提醒活蹦乱跳的小祖宗把手抬高。

但是现在，赵磊宁愿自己闻着的是消毒水的味道，而不是仅一扇大门之隔，里外两世界。

为了医护人员能够有事情的时候及时找到自己，许多家属吃睡都在icu门外的走廊里，赵磊是一个喜欢干净整洁的人，平时穿的衣服也是要用挂烫机弄平整，没有一点皱纹。

谷嘉诚看到赵磊的时候，有点难以置信。从得知消息后赵磊就赶到了这里，仅仅一晚上的时候，嘴边就已经长出了些许胡渣，眼睛有些红，憔悴了很多。

把小伍让他带过来饭菜递给了赵磊“吃中饭吧，小伍已经在局里把你的休息日调好了。”

赵磊摇了摇头，这个时候，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
“照顾子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，等他从icu转到普通病房，你却病倒了，谁去照顾？”

赵磊听了这话，从谷嘉诚手中接过了饭菜扒了起来。虽然味同爵蜡，但是还是强迫着自己咽下去。

“今天小伍不过来了，下午就我和你进去看子凡吧。”

赵磊扒饭的手一顿，犹豫了一下对谷嘉诚说“老谷，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进去了。子凡不想让我知道，那我就当做不知道。”

“想什么呢？凡凡还没醒过来，你进去了他也看不到你。”

话音刚落，icu的大门就被打开了。周围的一些家属一下子都围了上去，七嘴八舌的问情况怎么样了。

“郭子凡的家属在吗？跟我进一下办公室。”

“郭子凡刚才人已经醒了，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。目前有一个情况是他现在看不见，什么原因不清楚，下午需要去做个增强ct看一下，不知道你们家属有没有意见？本院规定增强ct需要家属签字才能执行。”

（六）
小护士说把人挪到平车上需要家属来帮个忙。赵磊走过去一个人毫不费力的抱起了郭子凡，手中的重量轻的可怕。

之前他也抱过郭子凡。学校里训练的时候老师说要找个搭档，抱着搭档做50个深蹲，然后两人互换。当时赵磊一把拉住想要逃的郭子凡“我就抱子凡吧，子凡比较好抱。”

那时候的子凡确实是在一群同学里比较轻的，赵磊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任务。

但是现在的郭子凡，轻的像张纸。

小护士把氧气袋给郭子凡接上，让家属帮忙推着平车去ct室。

“老谷？是你吗？”几天没进食没喝水靠鼻胃管维持着生命的人，现在开口说话显得喉咙有点喑哑。

“嗯，是我。”谷嘉诚现在赵磊身边代替了回答。

“我刚才差点以为是磊哥，但是又想磊哥身上有好闻的香薰味道，不会是像你一样都是饭菜味”可能一口气说多了，郭子凡喘了喘气，又接着说“你们有按照我说的告诉磊哥吗？不过磊哥可能也不想知道我的消息，这辈子都不想，如果他没问，你们就不要提。”

赵磊已经红了眼眶，几次张嘴想出声都生生的忍住了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，已经留下了一排指甲印痕。

谷嘉诚一边帮忙推车一边拍了拍郭子凡肩膀，“子凡，我们先把ct做了，查出原因对症治疗，会好起来的。到时候就自己站在磊磊面前和他说。”

郭子凡轻轻的嗯了一声。他本来想点头，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，连点个头也不行。

等做完检查，郭子凡已经又睡过去了。虽说是醒过来了，真正清醒的时间却不长，还属于嗜睡的样子。赵磊轻轻的摸了摸郭子凡的头发，安慰自己，已经醒过来了，希望越来越大不是吗？

依然是刚才那个看着有些资历的医生，把赵磊和谷嘉诚叫到办公室。

医生的办公室就在病房里面，有着几个显示屏，可以看到每个病人的情况。

“从ct可以看出来，病人脑部有个血块压迫了视神经，导致现在眼睛失明。这个血块没有其他办法，只能靠它自己慢慢吸收消散。”

“所以会好的是吗？”

医生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，和外面监护仪的滴滴声交错着，让人感到压抑。赵磊紧紧盯着医生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“如果血块自己消散了，那么眼睛就会看的见。但是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，也有可能发生大出血这种情况，如果这样的话，可能会危及生命。”

（七）
赵磊一个人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，四周黑漆漆的，静的可怕。他想出去，想快点找到子凡，但不知道为什么走了那么久，似乎还在原地。

赵磊只能按照唯一的光源走去。不知道走了多久，终于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个身影，有点眼熟，他也在向前走去。

赵磊拼命的跑拼命的叫，想问前面的人这是哪里，但是不管他怎么喊，前面的人都不理他。

不知道追了多久，终于追到了那个人，赵磊拍了下他的肩膀，那人转过了头。

看到那人的一瞬间，赵磊看到的是郭子凡的脸，眼神空洞呆滞，脸色苍白没有血色。“凡凡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磊哥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……”

“磊磊，磊磊……”

赵磊突然惊醒过来，才发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。梦境太过于真实，以至于赵磊竟然能清清楚楚的回想起梦里的内容。

看着满头大汗的赵磊，伍嘉成担心的递过去一张纸巾，让他擦擦，“磊磊，你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，这样容易着凉，你要是累的话就回家去休息会，我帮你看着，待会到上班时间了就把老谷叫来接替我。”

赵磊听了伍嘉成的话后摆摆手拒绝伍嘉成的提议，谁知手中的绳子勾住了椅子上的扶手，随身携带这么久的链子在这一刻断了，链子上的军牌滑了出去，摔在地上，发生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
赵磊有些失神的捡起地上军牌，像对待珍宝一样仔细看了一遍，又把伍嘉成给他的纸巾细心的擦拭着，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。

军牌是郭子凡送他的礼物。那时还在军校读书，赵磊忘不了当时郭子凡狡黠又傲娇的眼神，和自己打赌，说移动靶射击考试，谁的成绩好就能得到对方送的一件礼物。最终赵磊和郭子凡都以满分的成绩并列第一，于是就变成了两人互换礼物。

这么多年了，即使当初郭子凡提出分手，赵磊也从未取下过这块军牌，只是这几天越发的想念，便取下来捏在手里，让滚烫的Guo ZF几个字母贴近手心，就好像子凡就在身侧一样。

伍嘉成叹了口气，把手中的本子递给了赵磊“既然你想留在这，我也不勉强，你回去后也是会瞎担心，并不能好好休息。这个本子是他们在子凡的出租屋里整理之前毒贩的证据时找到的，谁都看不懂，我就想着你或许能知道……”

（八）
赵磊看的时候才知道郭子凡当时有多绝望。本子里是用一种特殊的符号写的字，当初是两人闲着无聊想出来的。郭子凡说，等两人毕业后都入了刑警队，一起执行任务，用一种谁也看不懂只能他两能明白的语言，想想都觉得很酷很霸气。本子里的字不多，并不是所谓的一些证据，而是他的一些日记。

当了卧底后，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，人与人之间相处靠算计，连睡觉做梦都怕有什么说漏了嘴。郭子凡只能用这种谁也看不懂的文字释放压力，但即使这样，他也不敢多写。

读着郭子凡写的东西，赵磊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，像有根刺一下又一下的往里面扎，但是又不肯停下来去躲避。他的孤独他的害怕他的不确定，他中途有想过要放弃，有害怕再也恢复不了真实的身份，有过想要偷偷回去看一眼赵磊，不过之后又咬着牙继续做半人半鬼的事。最后一篇有写到，如果能成功完成任务，一定要回到赵磊那里，向他说声对不起，还来得及的话，今后的日子再也不放手。这些都让赵磊忍不住自责，想抱抱郭子凡，和他说一句，对不起，当时没在你身边。

泪水滴落下来，晕染了本子上的字，赵磊慌忙擦拭，怕在上面留下水渍。

icu外面等着的家属，都奇怪的看着角落里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捧着一本本子，放声大哭，像是一个小孩子，丢失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。


“郭子凡的家属在吗？请问谁是郭子凡的家属？”一个年轻的医生急冲冲的从icu的门里走出来，大声的喊着。

赵磊用衣袖擦了擦眼泪，收起本子大步走到小医生面前：“我是子凡的家属。”

“郭子凡刚刚情况不太乐观，突然间呼吸心跳骤停，我们已经在实施抢救，强心针胸外按压这些都上了，但是还是得请你们做好准备。”

“我来是想询问一下家属的意见，是继续抢救还是直接放弃……请问你是他什么人？可以做决定吗？还是需要别的家属过来一起商量。”

赵磊的脑袋嗡的一声，好似炸裂了般，医生还继续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到，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，直直的跪了下去“医生求求你，救救他，不要放弃他，他还这么年轻，他还能有丰富多彩的人生，求求你……”

小医生被赵磊的举动弄的有点手足无措，反应过来后连忙扶着赵磊的手让他起来，“你别这样，你先冷静一下，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。”

然而赵磊就像魔怔了一样，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字，“救救他，求求你……”就在小医生实在没办法时，赶到的谷嘉诚充当了救星，强行把赵磊拖开。

（八）
青岛的道路上绿树成荫，四周到处是一望无际，广阔的大海。蔚蓝色的天空与海的颜色混为一体，和厦门又有不一样的风味。

郭子凡很早就说过要带着赵磊来青岛的海边玩。带他去吃青岛的海鲜，一起去沙滩上看着夕阳西下。

经过了七年的时间，终于还是实现了。不过是赵磊带着郭子凡。

白色的粉末很快随风飘散在空中。

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。

“磊磊，你想好了吗？这是一份很危险的工作。以后你的身份就是一个小混混了。”

“小伍哥，我想的很清楚了。子凡未做完的事，总要有人做下去，如果我成功了，那么对国家百姓来说，就是一件好事。万一我失败了，那么能和子凡以相同的方式死去，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。”